《新闻1+1》2012年6月20日完成台本

　　———高尔夫球场：绿色的“诱惑”！

　　节目导视：

　　解说：

　　大量占用耕地、林地，违规违纪无视中央政令，七个省市，七个影响恶劣的高尔夫球场被查处、被取缔。

　　中央纪委监察部执法监察室专员 黄伟：

　　坚决纠正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行为。

　　解说：

　　以农业生态之名，以体育休闲之名，以旅游观光之名，以环境整治之名，是谁可以让高尔夫球场挂着羊头卖狗肉。

　　文登市国土资源局副局长 刘昌军：

　　我们得知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打着建农业生态园的名义，建高尔夫球场。

　　解说：

　　2004年中央已经有关禁令，但全国新增的400多家高尔夫球场，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新闻1+1》今日关注高尔夫球场大整治开始。

　　主持人 柴璐：

　　你好观众朋友，欢迎收看正在直播的《新闻1+1》。

　　如果有人要问世界的第一大运动是什么，可能很多人都会脱口而出，足球啊。没错，现在欧洲杯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很多人甚至不惜在熬夜看球。但是当我们回到现实当中的时候又不难发现，似乎我们的足球场是越来越少了，但与之相反的是，另外一种球场却似乎越变越多，那就是高尔夫球场。一个是平民运动，一个是贵族运动，这说明我们的贵族越来越多了吗？显然也不是，这其中很多的球场都是违规建设的球场，就在今天国家的相关部门规定了严肃查处取缔的七个违规建设的球场，我们先来了解一下相关的名单。

　　解说：

　　这里是贵州省铜仁市江口县，这片1200亩的集体土地原本是用来建设生态旅游产业园的，结果有人就敢在百姓的眼皮底下把它建设成一个高尔夫球场。

　　铜仁市江口县国土资源负责人 田波：

　　就是根据它的设计，就是找到它的设计图纸方案，就看见上面有些高尔夫球场的球道，这个规划。

　　解说：

　　这里是辽宁阜新市，这片露天的矿区，上级的审批是想修建一座矿山公园，但是这是公园吗？

　　阜新市国土资源局监察大队支队长 姜洪东：

　　海州露天矿破产之后，整个矸子山就废弃了，做啥呢，是申请国家矿山治理项目，进行矸子山治理。

　　解说：

　　这里是山东文登市，这片面积2217.96亩的集体土地，也是对外宣称要建设农业生态园，但私下里它还是要建高尔夫球场。

　　文登市国土局副局长 刘昌军：

　　以这个搞农业生态园的名义，给我们(回复)一直没有停，打政策这个擦边球。我们又多次来看，发现它在铺这个地下管网，我们得知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打着建农业生态园的名义，建高尔夫球场。

　　解说：

　　以农业生态园的名义、以体育休闲公园的名义、以旅游观光的名义，甚至是以整治河流滩地的名义，北京温榆河高尔夫球场、辽宁阜新海州矿国家矿山体育公园高尔夫球场、山东威海汤泊温泉度假村运动公园高尔夫球场，广东惠阳金玉东方黄金珠宝产业园高尔夫球场、贵州铜仁梵净山高尔夫球场、云南昆明梁王山生态运动休闲旅游区高尔夫球场、陕西西安林克斯高尔夫球场，七个省市七个影响恶劣的高尔夫球场被查处，被取缔。

　　画面提示：

　　2012年6月20日新闻

　　画面解说：

　　广东惠阳金玉东方实业发展有限公司，未经批准非法购买贵州市惠阳区秋长街道维布村及村民小组的集体林地1774.5亩后进行建设。

　　山东威海汤泊温泉度假有限公司租用文登经济开发区止马岭村集体土地2271.96亩。

　　刘昌军：

　　就跟当地的村签了一个租赁协议，而且也没有约定什么用途，这个价位在我们当地是最高的，到目前为止没有超过这个价格。

　　解说：

　　虎视眈眈违规租用集体土地，除了商人的财大气粗，违规高尔夫球场的背后，还有一些地方的部门对中央政令的熟视无睹。

　　画面提示：

　　2012年6月20日新闻

　　画面解说：

　　北京温榆河高尔夫球场在2011年4月《关于开展全国高尔夫球场综合清理整治工作的通知》印发后，违规顶风建设。陕西西安林克斯高尔夫球场在清理整治通知印发后违规顶风建设，且在全国高尔夫球场清理整治工作中瞒报球场建设情况。

　　解说：

　　据了解，此次监察部和国土资源部对这七座高尔夫球场的查处，仅仅是一个开始，下一步还将有更大的整治行动。

　　画面提示：

　　2012年6月20日新闻

　　画面解说：

　　中央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监督检查工作领导小组，已将高尔夫球场清理整治工作列为今年监督检察的重点内容，派出12个检查组对21个省区市和新疆建设兵团进行集中检查。

　　解说：

　　高尔夫球场，中央明令禁止，百姓不断举报，舆论也是持续监督，但是一个巨大的疑问是，七个违规的高尔夫球场在建设过程中，有关部门不清楚中央的禁令吗？更大的疑问是早在2004年国务院就下发了《关于暂停新建高尔夫球场的通知》，但是禁令下达之后全国的高尔夫球场数为何反而从当年的100余家增加到现在的600余家，高尔夫球场背后到底有什么冲动？

　　柴璐：

　　从这次公布的七家违规建设的高尔夫球场当中，我们也发现了一些共性，我们可以盘点一下，第一个共性我们在发现的七个违规的球场当中，有四个注明的违规理由都是顶风建设，所谓的顶风建设就是第一顶风建设是2011年4月份在国家的相关部门发布了关于开展全国高尔夫球场综合清理整治工作这样一个通知之后，这些球场依然在进行建设当中。第二点就是在查处的违规的球场当中，我们发现占用了大量的耕地和林地，这些球场的面积从1200亩到2200多亩不等，可以说占用的耕地和林地的面积是非常之大。第三点，我们看到的违法的投资者他们并非不是不知道有相关的法律法规，但是他们都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在移花接木、偷换概念。因为我们发现，在查处的七个违规建设的高尔夫球场当中，有的是以修建农业生态园的名义，有的是以建设休闲旅游区的名义，有的是以建设体育公园等等的名义。事实上，从2004年开始我们看到国家的相关部门就已经出台了相关的法律法规，我们可以来了解一下，在2004年的时候国务院办公厅下发了关于暂停新建高尔夫球场的通知，2006年国土资源部和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又把高尔夫项目列入了禁止用地的项目目录。2011年的十一个部委联合下发关于开展全国高尔夫球场综合清理整治工作的通知，而这次七个违规的高尔夫球场就是在2011年下发通知之后依然在建设当中的。

　　我们不禁要问，这些法令法规不可谓不严，为什么这些高尔夫球场依然是令不行，禁不止呢？难道是有关的监管部门没看着？没发现吗？应该不会，因为我们想一想一个数百亩甚至上千亩的高尔夫球场的建设，它从审批到贷款到拆迁到开工，它的动静不可谓不大，为什么监管部门就没看见呢，怎么投资者就能够一手遮天、一路绿灯呢？

　　新闻解说：

　　2004年1月国务院办公厅下发关于暂停新建高尔夫球场的通知，要求各地一律不得批准建设新的高尔夫球场，尚未开工的项目一律不许开工建设。

　　解说：

　　这条关于高尔夫球场的禁令发布至今已经八年，几乎一提到高尔夫球场就会被舆论引用，这是一条人所共知的禁令，但是2010年5月国土资源部通报显示，全国经过正式审批的高尔夫球场仅有十家左右，但根据北京林业大学高尔夫教育研究中心的调查结果，到2010年底全国有近600家高尔夫球场，而在2004年他们调查的数字仅为170家，这意味着在禁令下达后的七年里各地又违规建设了400多家高尔夫球场。

　　今天，面对七个被查处的球场，每一个都是占地千亩以上，投资数亿元的项目，他们为什么可以开工建设？如果没有中央的查处，这七家违规的球场能停下来吗？记者调查发现很多高尔夫球场项目都是地方政府作为招商引资项目而引进的，并期待着他们能为当地的投资环境带来改变，那么一个高尔夫球场到底能为当地带来怎样的经济效益呢？

　　湖北红莲湖高尔夫球场俱乐部行政部长 方钰霆：

　　收入的话基本上能够略微亏损一点点。

　　记者：

　　只靠打球就是略有亏损。

　　方钰霆：

　　对，暴利是不可能的。

　　解说：

　　在湖北省鄂州市作为湖北省首批批准建立的红莲湖高尔夫球场，如果在非周末的时间来到这里，球场上经常是空无一人，在这个初期投入一个多亿的高尔夫球场，常规经营高尔夫球场的收入每年却只有1600万，而运营成本，每年光是球场的维护费用就有五六百万，再加上人员工资和税费，因此要想实现赢利几乎不可能。

　　北京大学地方政府研究院院长 彭真怀：

　　整个高尔夫球场运营状况都是不理想的，大概有七成是不盈利的，有一种极端的说法甚至超过九成都是不盈利的。

　　解说：

　　既然经营高尔夫球场本身并没有暴利，甚至处于亏损状态，那为何近几年来高尔夫球场的版图却大肆扩张？调查显示全国各地高尔夫球场建设都和房地产有着密切的关系，在一些城市甚至70%高尔夫球场都伴随着房地产项目。

　　红莲湖高尔夫国际社区置业顾问：

　　我们宝安集团拿的这一块地，总共才2000多亩，但是我们就拿了1800亩出来做高尔夫球场，其实这都是最大的一个配套。

　　解说：

　　在湖北的这家红莲湖高尔夫球场周边有一个叫做红莲湖高尔夫国际社区的别墅群，它与高尔夫球场属于同一个开发商，并从2008年就已经开始销售，记者从网上查询发现，红莲湖高尔夫国际社区所在的湖北省鄂州市华容区如今的房价仅在每平米3000至4000元，但这个别墅群在2008年开盘价就有每平方米6000元。靠近高尔夫球场的房子单价更是高达每平方米9500元，这个社区总建筑面积共计8.5万平方米，即使按照开盘时的每平方米6000元计算，如果这些房子销售一空，销售收入也有5.1亿元。

　　原中国高尔夫协会秘书长 崔志强：

　　球场投资进去之后，如果有了地产做配套的话，相对来说这个球场的这部分经营收入相对来说，占的比重就不大，所以地产因为回收比较快，而且利润比较高。

　　柴璐：

　　在不少地方政府的眼中的建设高尔夫球场似乎像这个城市的名片一样，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允许高尔夫球场项目野蛮地上马，似乎就是认定了“没有高尔夫引不来金凤凰”，比如说我们看到这些数据，《财富》杂志统计显示，中国大陆的高尔夫球洞数和引进外资数量高度相关相关度达80%。以观澜湖高尔夫会为例，在这个世界最大的高尔夫球俱乐部建成之后，观澜镇的外资企业不断增加。

　　我们再来看下一条，建设一个18洞的标准球场需要购买1200亩的土地，国家对高尔夫球场按娱乐业征税，总税率达23%。这些似乎看起来诱惑都非常的大，对于地方政府有了高尔夫球场似乎面子工程更好看了，有了城市的形象，有了城市的品位似乎都在提高，另外从里子上来说，实惠也很大，有了税收的提高同时土地还在增值，因此地方政府就说既然建了这样一个球场，又能够拉动周边的经济，又能够解决就业，何乐而不为呢？接下来就这个问题来请教一下，中国城市发展研究院副院长彭真怀教授，彭教授您怎么看建设高尔夫球场似乎能够招商引资也似乎能够拉动地方经济，怎么就不对呢？

　　彭真怀：

　　这个问题确实就像我们刚才在片中看到的背景资料一样，高尔夫球场从2004年中央禁令下发以来，出现了400多家违规建设的情况，这里面有一些很重要的地方政府的利益驱动，这些利益驱动就包括因为过去这20多年里，我们这种要地不要人的城市化进程当中，我们确确实实把土地财政收入作为地方政府的主要的来源，有的说是40%的财政收入，有些地方达到65%。我们知道一个18洞的1200亩的标准高尔夫球场，这是一个国际标准，但是我们国家很多的高尔夫球场实际上占地都在3000亩以上，个别高尔夫球场甚至占地在10000亩以上，这些超出国际标准的用地实际上本身都是高尔夫企业用来配套所谓的高档的会所酒店，或者别墅区。这样的卖地的收入对于地方政府确实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第二问题我们看到的，高尔夫这样一个活动，本来是一个体育竞技活动，但是我们对它征税是按照娱乐业、歌舞厅的征税，23%的营业税，这样对地方政府也是一个巨大的税收收入。

　　第三，就是2007年以来，我们颁布了关于城镇土地使用税的问题，这个使用税的征收办法，大城市我们征收是每一平方米征收1.5元至30元，中等城市征收是1.2元到24元，小城市是0.9元到18元，而县城这些是在0.6元到12元，这些城镇土地使用税对地方政府也是一个重要的税收来源。

　　第四，实际上挥之不去的我们认为高尔夫腐败，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大家可以看到被公开查处的，温州高尔夫协会的当中，有20多位从处级到厅级干部，从这些官员的可看得见的收入来讲，不可能经常性的光顾高尔夫俱乐部打球，至于我们称为叫做高尔夫腐败，全国600多家高尔夫球场，仅从温州这个球会来看，20多个处级以上干部，那全国呢，这种情况确确实实值得我们深思。

　　柴璐：

　　彭教授，您刚才主要站在地方政府政务部门的角度看这件事，我们可以换一个角度，站在投资者的角度来说，建设这些高尔夫球场究竟能不能盈利，我们看到的数据是大部分甚至能达到90%的高尔夫球场，都是亏损的，所以说投资高尔夫球场本身似乎并不能够盈利，但为什么那么多人趋之若鹜呢？可能更多眼睛是盯在了周边所谓的基础设施的建设和配套设施建设所获得的利润上来，我们先看一个数字，我们看到云南、海南、上海、北京、广东、浙江等等这些地方高尔夫球场和房地产关联度最低也将近70%，最高达到90%，一旦建了高尔夫球场周围的别墅和房产价格至少会高出20%到30%，这是一个朝向管理集团给出的数据，它也是一个比较专营的高尔夫球场的公司，似乎还看到更大的数据如果有了高尔夫球场以后的话，周围的房产要翻倍，甚至翻两倍，您怎么看待这两件事情之间的关联？

　　彭真怀：

　　其实企业家之所以投资高尔夫球场，他也是有利可图的，在目前的情况下，其实一个高尔夫球场的建设费、维护费、包括员工的工资开支收入对于投资企业来讲至少需要三个亿以上的资金，在这种情况下其实就像刚才主持人说的那样，九成以上的高尔夫球场光靠打球，光靠50万元甚至上百万元的球场的会费是维持不了高尔夫球场正常运营收入，怎么办？所以投资企业一般采取三种办法应对，一种就是通常所见的高尔夫成为高收入阶层，特殊的运动项目。就是一张球会的卡是50万到100万。第二种，就是违规的偷税，2007年广东曾经查处过40多家高尔夫球场，其中全部偷税，当年补交的税额将近4个亿，这样一种情况。第四种，高尔夫投资的企业家，为了投资的回报就在通过房地产开发的形式，来捆绑房地产开发，就像刚才说的这样一个专业的集团，一个高尔夫评估集团所说的那样。

　　柴璐：

　　彭教授，可能现在叫停高尔夫球场建设的根本原因，也包括您刚才所说的偷税、漏税或者滋生官员腐败，或者抬高地价等等，但最根本的原因还不是这样，为什么高尔夫球场一定要停建呢？其实说白了因为它与民争地，与民争水，与民争环境。

　　解说：

　　形状各异的沙坑，倒映树影的湖泊，大片碧绿的草地，这是去年七月底，记者在北京空中沿永定河河道航拍的一组画面，仅仅这一条沿线上就至少有七家高尔夫球场，而在互联网上，用卫星地图察看更是触目惊心，那些绿色区域几乎都是高尔夫球场。大批的球场都离不了水源，对于缺水的华北地区水源又何来？去年记者在北京及河北的多家高尔夫球场调查时发现，水对于他们来说似乎都不是问题。

　　高尔夫球场工作人员：

　　一天就得用几千吨水。

　　高尔夫球场工作人员1：

　　每天都得浇，这草地一天不浇就完了。

　　高尔夫球场工作人员2：

　　恐怕最高的时候一天六七千方的水都可能。

　　中国高尔夫球协会场地管理委员会秘书长 苏德荣：

　　一个高尔夫球场一天的平均用水量至少达到两千，或者两千到两千五百立方米。

　　解说：

　　苏德荣从事高尔夫教学已有20多年，听他给我们算一笔帐。一个18洞的标准球场，每天平均耗水2000到2500立方米，一年下来就要用掉40万吨的水，而对于27洞、36洞甚至54洞的高尔夫球场来说，耗水量更惊人。根据材料显示，2010年北京高尔夫球场总得耗水达到了将近4000万立方米，4000万立方米什么概念，对于一户北京普通的三口之家，每月的平均用水量是8立方米，一年100立方米，4000万立方米相当于40万户普通家庭，也就是一个百万人口的中等城市的全年生活用水量，而记者在多地调查发现，这些高尔夫球场为了逃交水费，大都私自打井使用地下水。

　　高尔夫球场工作人员3：

　　每个地上都留着井。

　　记者：

　　自己打的井是吧？

　　工作人员3：

　　嗯。

　　记者：

　　等于是咱用水不花钱？

　　工作人员3：

　　对。

　　解说：

　　对于地下水，无节制的打井开采会有什么后果。河北省水文水资源勘测局水资源处处长郎洪刚就指出，深层一地下水几乎不能恢复，恢复的年份往往要以万年来做单位。

　　河北省水文水资源勘测局水资源处郎洪刚：

　　开采就是超采，开采多少就少多少。

　　解说：

　　除了耗水巨大，高尔夫球场为了维护草坪而大量使用的农药、杀虫剂和化肥也会给环境带来严重污染。一份高尔夫年度报告显示一个占地1000亩的18洞高尔夫球场每个月施用的氮磷钾混合肥、杀菌剂、杀虫剂至少13吨，而这些化肥农药被草坪吸收的不到一半，大部分都随雨水从阴沟暗槽里流向附近的水库、河流，有的则渗透到地下。

　　清华大学环境学院教授 钱易：

　　根本那个水不能再做饮用水源了，如果是有农药残留在里头，那就更危险了，因为这个农药一般都是对人体有毒有害的。

　　解说：

　　正是由于大量的占用土地和高耗水、高污染，2004年1月国务院办公厅下发通知，明令各地一律不得再批准建设新的高尔夫球场，尚未开工的一律不许开工建设。

　　柴璐：

　　除了高耗水、高占地之外，我们看到这次违规被清理的七家高尔夫球场，占用的土地很多都是集体用地，集体的耕地或者是集体的林地，所以这样的一个球场的建设必然会对我们的粮食安全造成一个隐患，那么接下来继续连通彭教授，彭教授您怎么来看，一方面是球场的建设可能会对经济有一定的拉动作用，另外一方面又会对环境造成负担，怎么来处理今后的高尔夫球场，这种违规建设的高尔夫球场现在严肃查处取缔了，取缔之后是要把它拆除还是合法化、规范化后让它合法发展？

　　彭真怀：

　　我个人看法从总体判断，高耗地、高耗水的高尔夫球场是不适合资源短缺的中国基本国情，这个是一个基本的判断。刚才我们看到了，高尔夫球场占地1200亩以上，甚至个别的地区占地更多，全国600多个高尔夫球场已建或在建的高尔夫球场实际上占地72万亩，那么占用林地和耕地28万亩，像这样一种情况确实是触目惊心的，对于这样一种状况，我们究竟如何采取怎样的处理办法？从2004年以来、2006年到去年，十一个部委采取文件的形式来整治高尔夫球场，是不是把已建的，在建的高尔夫球场一铲了之，我认为是应该多一些疏导，我在想美国的高尔夫运动是不是值得我们推敲，要把高尔夫运动还于民间，还原于一种平民的运动，其实高尔夫运动本质上是苏格兰人用棍子为了赶羊群时候一种比赛的娱乐项目，看谁把石子击的又准又远。这样一种情况给我们中国一个启示，美国有两万多家高尔夫球场，这些球场没有门童、没有会费、没有高档的别墅，只是一种平民化的运动，可能建在公园里，建在绿地里，每一个公民都可以拿着自己的球杆去打球，所以这样一种运动，把高尔夫运动归为一种平民运动可能在未来治理整顿的时候，这是一种很重要的政策选择。

　　柴璐：

　　把它回归到一个公共运动的项目，可能让更多人去享受这项项目的乐趣，但是在前提可能在制定一个规范，您觉得未来这个规范要如何制定？

　　彭真怀：

　　规范的制定我想要体现在新的高尔夫球场建设当中所面临的一些突出的问题，比如说第一对它的营业税的征收问题，目前营业税是23%的增收额度，是不是把它视为一种文化体育活动，按照5%来征收，我注意到个别省已经在做这样的尝试。第二，针对高尔夫球场关于城镇土地使用税增收较高的不切实际的情况，是不是可以把高尔夫球场作为一种绿地绿化项目加以征收土地使用税，甚至免税，因为这是一项公众的活动。

　　柴璐：

　　好，谢谢彭教授。

　　我想高尔夫说到底它是一项运动，为了我们的身体健康，但是少数人的健康不能够建立在大多数人的牺牲上，最终我们要把高尔夫回归到在法律的框架下，在尊重自然和生态的前提下，让它真正的回归到自己的运动属性。

　　感谢收看今天的节目，再见。